《新三峡》创作手记:《长江鱼》
张钧

发布时间:2015年05月18日 10:23 | 来源:中央新影集团 | 手机看新闻


 

长江沿岸,好吃的鱼太多。

毛主席喜欢吃,但很节俭,津津乐道的只是红烧肉。写诗也不自我,入诗的满篇是江山河川激扬文字。在吃的方面唯一入诗的,似乎只有长江鱼,“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看来在极目而舒的长江沿岸,长江鱼是一大美食。

第一次与长江鱼有舌尖上的接触,是十年前。去安徽公干,当地的一位检察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非常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威严的“包拯”,不仅能在法庭上诉的了贪官,一手长江鱼也做得出神入化。

为了节约不是太宽裕的经费,这位检察长把工作餐都安排在单位的食堂。餐间,一道“烧干鱼”、一道“臭鳜鱼”尤为出彩,干鱼做得不腥不咸,柔韧耐嚼而不干;臭鳜鱼是徽菜的一道看家菜,检察长版的臭鳜鱼,也是煎得白嫩鲜香。在座有知情者,说干鱼是检察长自己晒的,臭鳜鱼是检察长自己装桶腌卤的。当大家拱手相赞的时候,这位仁兄眼观鼻,鼻观心,笑而不答,一副“笑包公”的形象。

以本人之愚见,写吃写得最好的,当属梁实秋。《雅舍小品》文中有十八篇专门写吃的散文,每一次品读,都看得我心花怒放,食指大动,齿颊留芳。其中一篇《鱼丸》,写就是江南的鮰鱼和花鲢。

鮰鱼就是江团,长江中的鱼种,体长而刺少,鱼中之佳品,久负盛名。据说苏轼当年从四川老家眉山出发,自岷江乘船入长江,沿江猎奇作赋,来到湖北长江沿岸的石首,吃了鮰鱼后,便即兴赋诗:粉红石首仍无骨,雪白河豚不药人。寄语天公与河伯,何妨乞与水精鳞。鮰鱼体色粉红,著名的大诗人、大美食家苏东坡,把鮰鱼之味美与雪白的河豚相媲美,好吃、无骨、不药人。

长江人最盛情。在巫山,吃饭之时,主人上了一道鱼。食之,鱼皮如鲶,厚而有胶质,入口相品,舌尖上的千万味蕾迅速捕捉到了多种氨基酸和蛋白质组成的特有鲜味,而无半点土鲶的腥腻。鱼皮如此,鱼肉更是自不待言,蒜瓣形的鱼肉,嫩白鲜香,无刺相扰。印象当中,淡水鱼多为刺多,难道是空运的海鱼?问之。答曰:江团。吾等何德何能,长江乡亲如此厚待,惭愧惭愧!

三峡地处巴渝,连接湘楚川蜀,所食无辣不欢。吃鱼也多多地放辣椒。宾馆菜还好,要照顾天南地北的口味,菜的辣味或有或无,或中或微。民间、农家地道的地方菜品,以及街上的特色餐馆,把不善辣味的外地人辣得是人仰马翻、涕泗横流。巫山烤鱼、万州烤鱼,已经行遍大江南北,最正宗,还是在它们的发源地巫山、万州。烤鱼上,干椒、剁椒、鲜椒、花椒,椒椒不落,一片火红。长江人对鱼的新鲜很讲究,鱼火锅,鱼都是新杀的,新鲜得很;对火锅的底料更讲究,锅是红的,蘸料是红的,香辣得很。对于我这样爱吃鱼的人来说,是欲罢不能,快乐并辣着。行走峡江,走过两个地方,吃上几顿辣,就举手投降了。牙齿被辣上火了,疼痛难忍,赶快罢嘴止住。据一同采访的制片主任张义说,杨总导演也曾经被三峡的辣椒辣得牙疼。哈,吃饭也有同道之人,同病相怜,拱手慰问。

三峡人的热情,突出地体现在盛鱼的容器上。三峡人招待客人,上鲜鱼都是用盆。一大盆的酸菜鱼。有一种说法,酸菜鱼始于重庆,是川渝菜的急先锋,其做法各异,但大同小异。鱼,鲤鱼、草鱼、鲩鱼、黑鱼,不一而足。鲜鱼中的优质蛋白、氨基酸、维生素,与酸菜中的乳酸是绝配,让这道菜鲜香无比,开胃提神。

“五一”时节,在峡江拍摄,正值长江捕鱼开禁,主人一般都会以一盆酸菜鱼饷之。现在的长江,江水清澈,水面宽阔。长江里的鱼,经过了几个月的休养生息,肥嫩无比。酸菜鱼,由于省却了油炸,让白嫩的鱼肉保持了原有的嫩白。嫩白的鱼肉,让人想起羊脂玉的色泽。品尝鱼腩中的最嫩部分,和鱼腮周围的膏状鱼肉,你会真正体会与领略老祖宗创造的“膏腴”二字的意味。感谢长江的馈赠,感谢大自然的慷慨,感谢长江乡亲的热情!

朋友在看到我们《新三峡》剧组的创作手记时,都会称赞三峡的美丽。生在这个壮丽的国度,确实是一件幸事。壮美的三峡给了我们太多。俗话说“无知者无畏”,与三峡接触越多,与三峡的人和事接触越多,越来越感到一种“敬畏”和“责任”从心底升腾。三峡太美了,三峡人太美了,三峡的故事太多太美了。如何全方位地反映这些美,让这些美得到彻底地呈现,是创作者的责任。

三峡给了我们太多。吃人家的嘴短,必须全身心地反馈三峡。用我们的镜头、我们的笔、我们的心、我们的情……尽我所能。

 

 



中央新影集团
官方网站

扫一扫
立即关注

关注新媒体

最新资讯 更多
精彩推荐 更多
分享
1 1 1